💤
SK 蓝担

【黑篮】【青赤】枪口与笔锋

#内战paro
#名朋发完放过来假装当粮(刀)

(1)

炮火刚停,嚎哭声就迫切的将短暂休战的死寂冲撞开去,中间不乏抽泣跟压抑的咒骂,似是要将交战的无论哪一方全都咬碎以最野蛮直接的方式报心底之恨。

垂首双眼隐没暗处,抬起戴着黑色皮革手套的手拉上被洗的发白的窗帘——光线还是会透进来,哭声也是。

松了松腰间别着枪的皮带,极不庄重的动作惹得伏案持笔人侧目皱眉,“军人要有军人的样子。”

感到有些好笑的垮坐进窗边的旧沙发里头,右腿横搭在左膝上,摘下一只手套布茧的指腹轻敲军靴。

“赤司征十郎?”咬着每一个音节念出这位旧友的名字,话的尾音悠悠提了上去,就像自己根本不是来与这位笔风不饶人的文人商议的,而是学堂散学耍赖管他借作业'借鉴'。

“青峰将军还是请回吧,”赤司双手扶案眼睑低垂,明明是十分卑微的姿态偏生让人有种被蔑视的气场。“您的来意我十分清楚,但是我不会顺从。”

完全在意料当中,但说没有挫败感是假的。果然是相当难办啊,这家伙。微微探舌润湿略有干裂的薄唇眯起双眼,“我说,别那么早下定论吧,赤司先生。眼下这种世道,下一秒会怎么招谁也拿不准。”

他终于舍得抬起头,不得不说大文人的正视真是吝啬啊。一红一金的瞳孔在打透飘着细尘的光路映照下似有暗光流转,又像是只不过一汪毫无波动的深潭,“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咀嚼着他抛过来的这么一个字眼有一瞬间的怔住,而后胸膛颤抖从鼻腔里滚出戏谑的哼笑声。“别再讲玩笑话了,赤司。”

敛起笑意戴好手套,扯着边沿向下拽紧,再抬目光含黠顺着人白皙颈间而上,撞他的视线——

“能改变这个时代的,只有战争。”

起身,拂袖离开。

尽管上级下达的是商议不成就地处决的命令。

(2)

不多日,报刊上照旧刊登了反军阀政府的文章,落款赫然是前不久拜访过的旧友名字——“赤司征十郎”。

军帽被随手挂在椅背,双脚翘上桌沿摇着脑袋一边看一边忍不住心下赞叹,同时却也头疼的哀声叹气。怕是逃不过被上头一通好骂。

要说以前,两人是志同道合的同学,志向相似,不外乎文字炼石,扔进这片死水一般的时代里掀他个浪头。

论笔风,他们倒是两个模样。

因为及早的弃笔从戎,旁人对自己的评价不多,但自己的斤两心里是有估摸过的。路子偏激,一字一句从不敲打琢磨,剑走偏锋也做得到一气呵成,对艳俗世道的唾弃全然外露,这也算是当年参军阀队伍磕磕绊绊受阻的缘故之一。

至于那位旧友,沉稳锐利都在他笔下,老练得与他年龄相违背,冷静得令人揣摩着后背发凉。每一笔都是不多不少,每一字都是不余不减,像是看惯了繁杂的老人磕着烟斗细数往事,反复读来又瞧得出与世人相异的念头。

曾经笔锋相接书得酣畅淋漓,更趁得眼下兵刃相见,唏嘘。

副手叩门进来,说是司令传唤。

深吸一口气起身,歪了脖子靠近一边肩膀抻动有些僵硬的颈椎,垂眸整理衣冠,掩饰没来由的心慌。

(3)

红发的青年被白布蒙了双眼站在集市正中搭起的高台上,台下人群泱泱,却没有人开口,只是沉默的回头看过来,一双双眼里满是麻木。

他眼里肯定好看的多,可惜,被蒙住了。

“青峰将军,上头的意思,赤司征十郎由您亲自处决。”

副手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自己听的清楚,那头的赤司怕是也听的到,他闻声摆头望过来,瘦削的身子腰板挺直,头还是昂着。

你怎么就他妈的那么倔。

像是要透过白布看进他的眼睛,但做不到。缓慢的颔首,开口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

“给他搬张椅子。”

副手像是听不懂话,怔在原地,一时怒火窜起暴吼。

“听不懂人话吗,叫你给他搬张椅子!”

隔着人群看得清台上蒙着双眼的人嘴角翘了翘,在副手的牵引下坐在临时搬上去的椅子上。

拔枪,没再有丝毫的犹豫。

军人要有军人的样子,你瞧着我现在有了么。

红发青年坐在椅子上死了,没有瘫跪在地,也没有垂下他骄傲的头。就当是老同学能给你的一份最后的人情。

评论 ( 4 )
热度 ( 18 )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土狗 | Powered by LOFTER